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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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辟蹊徑
花虞寫完那句話, 就將牛皮紙扔到身後的火裏，冷酷無情的火苗舔舐過被丟棄的紙張，很快就使它消失無蹤。
想開看著少女這一系列幹脆利落的動作, 心裏升起一些不妙的預感，它移了移位置，堵在花虞和那個洞口中間。
【你要幹什麽？t】它不大死心地問道。
花虞看了它一眼，魔杖在她手裏轉了半個圈，最後垂落身側：【你知道的。】
想開開始著急了：【你跳下去之前也得想想後果, 花虞——】
小系統連員工系統規範守則都來不及遵守，直呼其名道：【即便我能把你送回存檔點——也就是最初, 也沒辦法規避你死亡的痛苦。】
【更何況也許你不能立刻死亡，下面大概率是守株待兔的塞西！】
花虞平靜地“嗯”了一聲，想開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冷靜。
很顯然, 它冷靜不下來一點兒, 正準備繼續說些勸阻的話，少女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她估算著泡泡消失的時間，捂住想開的發聲裝置，在後者悶聲的吱哇亂叫裏毫不留情地按上關機鍵。
所有動靜便都消失了。
花虞身邊只有火摧毀燃燒木料時發出的細微折斷聲，還有面前黑色的地獄。
她孤身一人站在生死兩端選擇的中心, 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穿過伊頓莊園的古堡，翻越那座種滿打人樹的山, 就到了星朵小鎮上，那時除了色彩鮮明的建築之外，她也很喜歡家家戶戶在屋外種的五顏六色的花朵, 只可惜最近凜冬已至，都雕謝枯萎成一片。
她漫無目的地想著克勞瑞斯和艾菲小姐亮晶晶的眼睛, 克裏斯夫人的微笑，帕特裏克的緘默，洛克的冒失——對方總是不記得帶通行信物，在有著碩大獨眼的門前等待她來拯救。
他會用四只手來合十讚美，另一只手替她推開門，湛藍的眼睛裏閃著俏皮的光。花虞不知道他今天早上為何心情不悅，於是只好衷心祝願他現在能好一些。
還有柯爾特以及莫克，成千上萬個莫克，他們能否平安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
她開始有些懊悔自己沒能盡快完成任務了，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讀檔之後能記得早些準備。
最後她才敢想起來別的一些人。
或者說，只有那一個。
倒數前的一秒，她被傳送到打人樹上，遇見了只貓咪，它的尾巴和耳朵都很可愛，夏天的風刮過樹梢，搖晃下，蒼翠的眼睛像是藤蔓。
蝴蝶扇動翅膀之後，一切都可能偏移軌跡，他們是否能再次相遇，好像全部未知。
花虞深吸一口氣，不再想這些。她握住手裏的毛藥烏木魔杖，對準自己念道：“修覆如新。”
那層逐漸暗淡的冰藍色光暈就驟然一滯，即便沒有恢覆成最初那種水火不侵的模樣，卻也暫時止住了繼續變壞的勢頭。
她轉身穿過火焰，沿著走廊奔跑，裙擺揚起，因溫度過高刺啦作響。
花虞沒有精力在乎這些，她不打算遂塞西的願，在跳與不跳之間做個抉擇，她想要穿過熊熊烈火，去往那扇玻璃彩窗前。
幻境有盡頭，玻璃彩窗後是什麽，即便是虛無，是死亡，是未知，她都要打破它，為那一線重回現在的可能性賭上一賭。
她很勇敢，可卻沒料到這裏的火焰這麽大。花虞的視線完全被橘紅色包裹，看不見除了它之外的任何東西，木制品幾乎燃燒殆盡，連地面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少女的手在身側蜷縮，即使她有孤註一擲的膽量，但在迷失時也不由得仿徨。
而就在這時，一只貓咪如同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眼前。
它披著火焰，從遠處輕盈幾步跳到花虞跟前，尾巴在空中上下起伏，像是枝條搖擺，碧綠眼睛看著她，那股林海一般的寧靜溫和就湧上心頭。
她沒有動，因為不知道是否真實，這裏畢竟是夢與現實模糊不清的交界，突兀出現的來路不明的貓咪更像是一場幻想，滿足少女心底被救的渴望。
它開口，是更加令人絕望的熟悉聲音，柔聲安撫道：“花虞，別怕。”
“跟我走。”
可雖在火光中，花虞看過來的眼眸也晦暗不明。
貓咪沒有放棄，它眼睛還是平靜的，甚至稱得上有耐心，然而身後的尾巴卻急切擺動了兩下：“這裏馬上就要坍塌了。”
花虞本該心軟的，她遺憾地想。
最終她還是後退了一步——謝萊爾不可能在這裏。
即使萬分之一的概率，對方擁有自由，那也該在霍普花精制作工廠潛伏調查，不該出現在連維洛尼婭和萊茵都無法探測到的破別墅裏。
這裏大概的確是個幻境，她眸光一動，轉身要離開。
但下一刻她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那略微偏低的溫度在周圍的炙烤下顯得格外清晰，少年難得固執執拗道：“……跟我走。”
花虞沒回頭。
但下一瞬，她聽見很遲緩的一句懇求，出口時幾乎帶了不易察覺的顫抖，啞聲說：“我剛找到你。”
“我說過我永遠都會找到你。”
花虞一楞，而就在她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一個昏睡咒瞬間作用過來。
她陷入黑暗的時候只看見對方蒼白的臉和幹澀的嘴唇，被冷汗暈濕的濃密睫毛顫動著，貓耳軟趴趴垂下，伏於發絲，碧綠眼睛如珠玉般易碎。
＊
“你說你看見了誰？！”維洛尼婭倒藥水的手一抖，大半管安定藥劑就被一股腦地澆進了杯子裏。
少女臉色算不上好，躺在病床上差不多被白色被子淹沒，巨大膨脹的被褥襯得她整個人格外嬌小脆弱。
她聞言，又不厭其煩地輕聲重覆了一遍：“謝萊爾。”
維洛尼婭背對著她在桌子前沈思片刻，隨後手腕一抖，將剩下的小半管安定藥劑加滿了整個杯子。
萊茵不太讚同地遲疑“嗯”了一聲。
“我不會看錯的，”花虞聲音不大，但格外堅定：“如果不是他，我想不到有誰會來。”
萊茵試圖在少女身上找到中了混淆咒或者奪魂咒的痕跡：“或許是路過的好心人——”
“又或許是你太擔心他了。”
“萊茵。”維洛尼婭警告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花虞垂下眼睛，沒有再浪費口舌爭論這個話題：“你們在哪找到我的。”
“星朵小鎮一個偏僻的地方，”萊茵回答說，他從一旁巫妖洛克送來的慰問品裏拿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那地方在森林裏，旁邊就是水怪的巢穴湖泊，難怪我們沒能定位成功。”
花虞接過熱騰騰的蜂蜜紅茶，輕聲道了謝，平靜擺出一個事實：“我想我沒辦法當人證了。”
萊茵手裏差點連成一條的蘋果皮在這句話下猝不及防地斷裂，他目瞪口呆地“啊”了一聲。
維洛尼婭也皺起眉——他們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這個。
可她隨即意識到了這種行為會給少女帶來壓力。即便不理解，精靈小姐也瞬間放松眉頭，聲音輕柔地安慰道：“不能就算了，親愛的，我想你現在得好好休息。”
“這件事說來也怪我，”她憂愁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我支持你的將計就計……”
花虞搖了搖頭，她抿了一口甜的發苦的紅茶，忍不住皺起鼻子，萊茵見狀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欲言又止。
花靈咽了幾下口水，直到自己嘴裏的甜膩味變淡一點，黏住嗓子的感覺褪去，才解釋說：“我沒法解釋清楚自己是怎麽逃出來的，那麽我說的所有事情都不會被取信。”
“就算我願意驗證話語的真實性，事實的不完整也很難達到我們最終的效果。”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霍普花精制作工廠的問題，塞西這條線可以先放一放，走不通這條路，就從另一面下手。”
“你要暗中調查霍普。”維洛尼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花虞點點頭，她的胃有些難受，只好又喝了一口“糖漿”：“唔……我想他們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一個星朵小鎮上唯一一名花精療愈師入職。”
“那你得想好怎麽和迪克斯校長解釋，”萊茵適時插話道，他又重新開始削蘋果皮，現在底下卷出了很長一條，十分沒有眼色地擺出一系列需要應對的問題：“你的花田工作完成了嗎，克萊默的教職怎麽辦。”
花虞不知什麽時候想好了這一切，她緩慢但條理分明道：“花田工作已經到了尾聲，我可以拜托洛克幫我照看，在霍普花精制作工廠兼任並不影響我在克萊默的教職。”
維洛尼婭瞪完萊茵之後轉眼過來看她，視線裏流露一絲擔心：“這樣你會很辛苦……你的身體才剛恢覆一點。”
“我沒事，”花虞被燙熱紅茶染上溫度的手指輕輕拍了拍對方：“至少得先阻止這波即將到來的裁員，星朵小鎮可禁不起折騰了。”
少女不再t提起謝萊爾，好像也承認自己那一面只是個幻覺，但與此同時，維洛尼婭卻也敏銳察覺到，她似乎放下了對少年的擔憂。
她摸了摸下頷，不禁思考起花靈身中惡咒的可能性。
而花虞不知精靈小姐在想什麽，她垂下眼睛，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攥緊了掌心那撮柔軟的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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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虞寫完那句話, 就將牛皮紙扔到身後的火裏，冷酷無情的火苗舔舐過被丟棄的紙張，很快就使它消失無蹤。
想開看著少女這一系列幹脆利落的動作, 心裏升起一些不妙的預感，它移了移位置，堵在花虞和那個洞口中間。
【你要幹什麽？t】它不大死心地問道。
花虞看了它一眼，魔杖在她手裏轉了半個圈，最後垂落身側：【你知道的。】
想開開始著急了：【你跳下去之前也得想想後果, 花虞——】
小系統連員工系統規範守則都來不及遵守，直呼其名道：【即便我能把你送回存檔點——也就是最初, 也沒辦法規避你死亡的痛苦。】
【更何況也許你不能立刻死亡，下面大概率是守株待兔的塞西！】
花虞平靜地“嗯”了一聲，想開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冷靜。
很顯然, 它冷靜不下來一點兒, 正準備繼續說些勸阻的話，少女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她估算著泡泡消失的時間，捂住想開的發聲裝置，在後者悶聲的吱哇亂叫裏毫不留情地按上關機鍵。
所有動靜便都消失了。
花虞身邊只有火摧毀燃燒木料時發出的細微折斷聲，還有面前黑色的地獄。
她孤身一人站在生死兩端選擇的中心, 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穿過伊頓莊園的古堡，翻越那座種滿打人樹的山, 就到了星朵小鎮上，那時除了色彩鮮明的建築之外，她也很喜歡家家戶戶在屋外種的五顏六色的花朵, 只可惜最近凜冬已至，都雕謝枯萎成一片。
她漫無目的地想著克勞瑞斯和艾菲小姐亮晶晶的眼睛, 克裏斯夫人的微笑，帕特裏克的緘默，洛克的冒失——對方總是不記得帶通行信物，在有著碩大獨眼的門前等待她來拯救。
他會用四只手來合十讚美，另一只手替她推開門，湛藍的眼睛裏閃著俏皮的光。花虞不知道他今天早上為何心情不悅，於是只好衷心祝願他現在能好一些。
還有柯爾特以及莫克，成千上萬個莫克，他們能否平安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
她開始有些懊悔自己沒能盡快完成任務了，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讀檔之後能記得早些準備。
最後她才敢想起來別的一些人。
或者說，只有那一個。
倒數前的一秒，她被傳送到打人樹上，遇見了只貓咪，它的尾巴和耳朵都很可愛，夏天的風刮過樹梢，搖晃下，蒼翠的眼睛像是藤蔓。
蝴蝶扇動翅膀之後，一切都可能偏移軌跡，他們是否能再次相遇，好像全部未知。
花虞深吸一口氣，不再想這些。她握住手裏的毛藥烏木魔杖，對準自己念道：“修覆如新。”
那層逐漸暗淡的冰藍色光暈就驟然一滯，即便沒有恢覆成最初那種水火不侵的模樣，卻也暫時止住了繼續變壞的勢頭。
她轉身穿過火焰，沿著走廊奔跑，裙擺揚起，因溫度過高刺啦作響。
花虞沒有精力在乎這些，她不打算遂塞西的願，在跳與不跳之間做個抉擇，她想要穿過熊熊烈火，去往那扇玻璃彩窗前。
幻境有盡頭，玻璃彩窗後是什麽，即便是虛無，是死亡，是未知，她都要打破它，為那一線重回現在的可能性賭上一賭。
她很勇敢，可卻沒料到這裏的火焰這麽大。花虞的視線完全被橘紅色包裹，看不見除了它之外的任何東西，木制品幾乎燃燒殆盡，連地面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少女的手在身側蜷縮，即使她有孤註一擲的膽量，但在迷失時也不由得仿徨。
而就在這時，一只貓咪如同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眼前。
它披著火焰，從遠處輕盈幾步跳到花虞跟前，尾巴在空中上下起伏，像是枝條搖擺，碧綠眼睛看著她，那股林海一般的寧靜溫和就湧上心頭。
她沒有動，因為不知道是否真實，這裏畢竟是夢與現實模糊不清的交界，突兀出現的來路不明的貓咪更像是一場幻想，滿足少女心底被救的渴望。
它開口，是更加令人絕望的熟悉聲音，柔聲安撫道：“花虞，別怕。”
“跟我走。”
可雖在火光中，花虞看過來的眼眸也晦暗不明。
貓咪沒有放棄，它眼睛還是平靜的，甚至稱得上有耐心，然而身後的尾巴卻急切擺動了兩下：“這裏馬上就要坍塌了。”
花虞本該心軟的，她遺憾地想。
最終她還是後退了一步——謝萊爾不可能在這裏。
即使萬分之一的概率，對方擁有自由，那也該在霍普花精制作工廠潛伏調查，不該出現在連維洛尼婭和萊茵都無法探測到的破別墅裏。
這裏大概的確是個幻境，她眸光一動，轉身要離開。
但下一刻她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那略微偏低的溫度在周圍的炙烤下顯得格外清晰，少年難得固執執拗道：“……跟我走。”
花虞沒回頭。
但下一瞬，她聽見很遲緩的一句懇求，出口時幾乎帶了不易察覺的顫抖，啞聲說：“我剛找到你。”
“我說過我永遠都會找到你。”
花虞一楞，而就在她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一個昏睡咒瞬間作用過來。
她陷入黑暗的時候只看見對方蒼白的臉和幹澀的嘴唇，被冷汗暈濕的濃密睫毛顫動著，貓耳軟趴趴垂下，伏於發絲，碧綠眼睛如珠玉般易碎。
＊
“你說你看見了誰？！”維洛尼婭倒藥水的手一抖，大半管安定藥劑就被一股腦地澆進了杯子裏。
少女臉色算不上好，躺在病床上差不多被白色被子淹沒，巨大膨脹的被褥襯得她整個人格外嬌小脆弱。
她聞言，又不厭其煩地輕聲重覆了一遍：“謝萊爾。”
維洛尼婭背對著她在桌子前沈思片刻，隨後手腕一抖，將剩下的小半管安定藥劑加滿了整個杯子。
萊茵不太讚同地遲疑“嗯”了一聲。
“我不會看錯的，”花虞聲音不大，但格外堅定：“如果不是他，我想不到有誰會來。”
萊茵試圖在少女身上找到中了混淆咒或者奪魂咒的痕跡：“或許是路過的好心人——”
“又或許是你太擔心他了。”
“萊茵。”維洛尼婭警告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花虞垂下眼睛，沒有再浪費口舌爭論這個話題：“你們在哪找到我的。”
“星朵小鎮一個偏僻的地方，”萊茵回答說，他從一旁巫妖洛克送來的慰問品裏拿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那地方在森林裏，旁邊就是水怪的巢穴湖泊，難怪我們沒能定位成功。”
花虞接過熱騰騰的蜂蜜紅茶，輕聲道了謝，平靜擺出一個事實：“我想我沒辦法當人證了。”
萊茵手裏差點連成一條的蘋果皮在這句話下猝不及防地斷裂，他目瞪口呆地“啊”了一聲。
維洛尼婭也皺起眉——他們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這個。
可她隨即意識到了這種行為會給少女帶來壓力。即便不理解，精靈小姐也瞬間放松眉頭，聲音輕柔地安慰道：“不能就算了，親愛的，我想你現在得好好休息。”
“這件事說來也怪我，”她憂愁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我支持你的將計就計……”
花虞搖了搖頭，她抿了一口甜的發苦的紅茶，忍不住皺起鼻子，萊茵見狀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欲言又止。
花靈咽了幾下口水，直到自己嘴裏的甜膩味變淡一點，黏住嗓子的感覺褪去，才解釋說：“我沒法解釋清楚自己是怎麽逃出來的，那麽我說的所有事情都不會被取信。”
“就算我願意驗證話語的真實性，事實的不完整也很難達到我們最終的效果。”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霍普花精制作工廠的問題，塞西這條線可以先放一放，走不通這條路，就從另一面下手。”
“你要暗中調查霍普。”維洛尼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花虞點點頭，她的胃有些難受，只好又喝了一口“糖漿”：“唔……我想他們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一個星朵小鎮上唯一一名花精療愈師入職。”
“那你得想好怎麽和迪克斯校長解釋，”萊茵適時插話道，他又重新開始削蘋果皮，現在底下卷出了很長一條，十分沒有眼色地擺出一系列需要應對的問題：“你的花田工作完成了嗎，克萊默的教職怎麽辦。”
花虞不知什麽時候想好了這一切，她緩慢但條理分明道：“花田工作已經到了尾聲，我可以拜托洛克幫我照看，在霍普花精制作工廠兼任並不影響我在克萊默的教職。”
維洛尼婭瞪完萊茵之後轉眼過來看她，視線裏流露一絲擔心：“這樣你會很辛苦……你的身體才剛恢覆一點。”
“我沒事，”花虞被燙熱紅茶染上溫度的手指輕輕拍了拍對方：“至少得先阻止這波即將到來的裁員，星朵小鎮可禁不起折騰了。”
少女不再t提起謝萊爾，好像也承認自己那一面只是個幻覺，但與此同時，維洛尼婭卻也敏銳察覺到，她似乎放下了對少年的擔憂。
她摸了摸下頷，不禁思考起花靈身中惡咒的可能性。
而花虞不知精靈小姐在想什麽，她垂下眼睛，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攥緊了掌心那撮柔軟的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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